專業自拆C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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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遇到是緣分,沒遇到下個坑見。
偶爾幹點不專業翻譯,請洽子博客。

[高蘭]Kiss me or not

×戰鬥練習,高文與蘭斯洛特間的決鬥與決裂,充滿了妄想標題詐欺

×Sound Horizon - 恋人に射ち堕とされた日(Triumph ~第二次領土拡大遠征の軌跡~)


  遠遠地便能見到一支軍隊走來,頂著晨日的光芒走來。

  遠征軍將領的表情尚未能見,然其身旁氣場已經預告即將到來的戰事。

  與一觸即發的氣氛相反,今日不起一點風,士兵所持的旗幟無法在異國之地飄揚。


  旗幟的花紋在士兵的行走間時而若現,即便是一閃而逝的一小角都令人熟悉得忍不住別過頭去。

  他心底清楚不過,即使沒有旗號識別,這時候會到此地的沒有其他軍隊了。


  當終於能見到敵軍將領的臉時,太陽的高度剛好在他的腦後。

  當自己應決鬥之約站立於戰場中央時,對方已好整以暇候著。


  陽光從金髮男人以及軍隊後方射來,照得那身白銀鎧甲耀眼輝煌。

  「相信你已經做好相應的準備了,蘭斯洛特。」

  男人以與將領身份相符、帶著些微頓挫的語氣靜靜宣告,宣告眼前的湖上騎士至此沒有退路,而這全是湖上騎士自身的優柔寡斷招來的命運。

  沒有一句謾罵,沒有一絲激情。如果是藏在話語裡的惡意或許蘭斯洛特更能承受,然而高文用怒火蔓延開來的碧藍雙眼睨向他,怒火的箭矢不偏不倚射來,刺得他無意識就想逃開。

  可是蘭斯洛特不能,一旦逃離便是背叛了男人將自己作為一名騎士宣戰的心意。這是佇立在大軍之前、忽略士兵滿臉倦容仍想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的最後慈悲,又或是其中不參雜任何私情,僅是要將如此平等對待敵方的善意獻給騎士王。


  湖之騎士舉起黯淡失色的阿隆戴特作為回應,太陽騎士亦拔出腰間的卡拉汀備戰。原先在陽光下釋放微光的日輪之劍呼應了主人的請求,突現的火焰以劍柄為中心向外延伸包覆銀白的劍身。

  眼前的畫面令蘭斯洛特有些恍惚,在日光下魔劍的昏暗與聖劍的光輝形成極大對比,像是訴說著兩人立場的相對。


  「那麼,請受死吧。」依舊是平靜的話聲,朝蘭斯洛特襲來的攻勢卻異常凌冽,他首次見到高文的攻擊挾帶如此顯明的怨恨。他架起劍身擋住往正面砍來的劍刃,譽為圓桌最強的他都險些招架不住,身子不免後退幾步減緩衝擊。

  「你在注意哪呢?」蒙受太陽恩賜的高文似乎沒有用力量比拚的打算,他抽開劍,劍鋒彼此摩擦共振發出清亮的聲響。他隨後一個反手朝仍維持格擋姿勢、身側失去防備的蘭斯洛特揮砍。

  蘭斯洛特旋即扭過身體閃避,原先以他的左脇為目標的劍敲擊在有鎧甲包覆的腰上,衝擊與熱度穿透盔甲,他咬牙悶哼一了聲。眼見高文幾乎不給喘息的時間再次舉劍,他往前邁出步伐、雙手一提,劍尖在空中劃出黑色的半弧線。

  就只是在空間勾下了虛線,衝來的高文略仰起頭避開向下巴劃來的攻擊,維持警戒的雙眼沒有移開視線,他也沒有停下腳步一個轉身繞至了蘭斯洛特的後側。

  劍斬出的風壓與布帛撕裂聲掠過耳際,蘭斯洛特下意識頂出劍把擊中了高文。


  「這是為了加荷里斯。」彷彿感覺不到鈍痛似,高文一臉漠然卻拗執嘗試揮劍。察覺到風的流向的蘭斯洛特驚險閃過一度逼近後頸的劍刃。

  ——毫無防備的加荷里斯遭蘭斯洛特砍傷背部而亡。


 「這是為了亞格拉賓。」銳利熱燙的尖峰刺入蘭斯洛特的腿部,鮮血的顏色迅速染紅了白色的腿甲。

  ——當亞格拉賓揭發蘭斯洛特與王妃間的關係時,他砍去正欲逃出房間、將一切昭布於世的亞格拉賓雙腳。


  蘭斯洛特跪了下來。


  「這是為了加雷斯。」高文冷冷俯瞰將魔劍拄在地面搖晃著打算起身的男人,提及心愛的妹妹名字時他的語調沉了幾分。

  聞聲抬頭的蘭斯洛特見到聖劍已經被舉至了半空。正午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,高文的面容卻被陰影壟罩。

  他想起來了,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來了。當時加雷斯為了保護身後的加荷里斯張開雙臂,蘭斯洛特手中染上同袍鮮血的劍無情刺穿了她的胸口。他怎麼會忘記了加雷斯的表情?那時加雷斯哭了出來也笑了出來,就像是——

  不知怨恨為何物。


  宛如表達蘭斯洛特不值得以聖劍的火焰燒盡(淨化)似,又或是蒙蔽他雙眼的怒火已經足夠,劍身的火焰早已退去。

  散發淡色光芒的卡拉汀重重落下,蘭斯洛特用自己的劍接住這沉重的一擊,好不容易站起身的他險些被劍壓推回。兩人使上全身的力氣推擠彼此,蘭斯洛特為了不占下風努力穩住腳步,因他過度施力,鮮血從腿部傷口瞬間湧出,滴滴答答落在腳邊地面開出血花。他的努力適得其反,出力的腳踏在濕滑的血液上讓他的膝蓋又摔回地上。


  然而高文的下一個攻勢沒有到來。

  他的視線落在蘭斯洛特身後的城堡,一支箭插在兩人的腳邊。很快知道原因的蘭斯洛特伸出自己的右臂,示意打算保護領主而妄為的弓箭手全數退下。


  「你會後悔作出這項決定的。」高文說。

  「不。」蘭斯洛特這麼回應。



  他們酣戰許久,並非沉迷戰鬥捨不得結束,單純只是兩人勢均力敵僵持不下。

  高文身上的盔甲佈滿了武器劈砍造成的傷痕,有著太陽加護的他因久戰氣息開始絮亂,原先的溫厚也被磨得消失殆盡,他啐出一口無法吞下的口水。

  蘭斯洛特明顯狼狽得多,身後的披風與高文的一樣殘破,紫色的髮披散在肩甲上,白色的鎧甲沾染了點點血跡,喘息中夾雜咳嗽般的粗嘎喉音。


  怎麼看這場戰鬥都會是高文的勝利。


  太陽騎士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湖上騎士,臉上沾滿泥塵與污血,得費好大力氣才能在自己面前站起。

  「我不會原諒你的。」高文再度挺劍,對曾經的友人宣示自己的決心。

  「我也沒懇求過。」蘭斯洛特鬱紫的眼直視著他:「不全使出卡拉汀的力量,亦放棄一劍砍下我頭顱的機會,這是你的失誤,高文。盛怒的最後仍是選擇像名騎士的你的失誤。」


  與此同時,卡拉汀的劍身逐漸變得澄紅。紅色的色彩驀地刺入高文蔚藍的眼裡,是沒入地平太陽的殘光,是他額上冒出的鮮血。他不敢置信伸手去摸,隔著手套都能感覺到血液的黏膩。


  高文粗魯抹去額邊的血,單手持劍地對轉過身的蘭斯洛特大吼:「還沒分出勝負!」

  「不,已經結束了。」蘭斯洛特眼角餘光瞥見傳令兵慌張地在高文耳邊說了什麼,從高文壓低聲音的話語中他對談話內容已略知一二。

  「此時王需要的是你,不是我。」他開始踏出步伐,鹹辣的液體不斷從臉上滴落。

  「蘭斯洛特!你這樣、太狡猾了!」

  「一切都結束了。」蘭斯洛特沒有回頭,高文好像還說了什麼但已經聽不清楚,明明可以衝上來對自己揮劍,他卻沒有。他的咆嘯,他的恨意想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。


  「卑鄙的明明是你,高文。」

  出口的哽咽誰也沒聽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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