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陽的灼痕 01
01(蘇格蘭視角)/02(降谷零視角,請再等等)
×如果蘇格蘭是黑的,不是CP文,將分為蘇格蘭與降谷零視角
那是夏日,蟬鳴吵雜得讓人心煩的夏日。
「降谷,我們這樣是正確的吧?」
「怎麼了,事到如今。」
波本看向身後的蘇格蘭,對腳下兀自呻吟的傷者一眼也不瞧。
「還有,你忘了代號。」戴著手套的手扣下板機,子彈貫穿了肉體與血肉迸飛的聲響黏稠得如波本嘴邊的微笑。
扣下的板機扯動了一切契機,蘇格蘭不禁閉上了眼躲避就要發狂的發展。
是誰也沒能注意到非常細微的裂縫。
於是細小的偏差逐漸成為錯誤的起源,即使是最早察覺的那個人也挽不回情勢,會發現到正是事情早已偏移軌道的證明。
蘇格蘭因這幕簡單動搖了自己內心的正義,連他都要嘲笑自身的脆弱。
他們為此發生爭執時,降谷零都沒察覺那是求救訊號,說不準蘇格蘭自個兒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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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堂闖入的降谷零顧不得換下身上的西裝,劈頭便把在警視廳中攔下的情資甩在蘇格蘭面前:「你在焦急什麼?」
「時機差不多了。」蘇格蘭放下正在保養的槍枝,完全不覺得呈上的情資有什麼問題。
「這只是抓到了尾端的把柄,離最上層還很遠。」
「當初臥底是為了『藥』,現在只要把研究人員給——」
「組織不會因為失去研究人員就崩解的,只要組織存在的一天,藥就不會消失。」降谷零打斷激動的蘇格蘭,語氣冷靜讓蘇格蘭認為站在眼前的是波本而非同僚。
「這樣下去只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因此犧牲啊!」無法接受對方便要如此放任藥的研究,站起身的蘇格蘭全身顫抖,出口的話卻字字清晰。
「不徹底剷除組織才是最大的犧牲,這過程難免……」
「你的意思是我們臥底期間殺的人都是該死嗎?」
「都是些罪犯。」不值得同情。
聞言蘇格蘭揪住降谷零那燙得平整的領子,兩人距離近得降谷零聞得到對方身上的酒氣。
「回答我,降谷。那些沒有經過審判的人都是該死的嗎?」
「你喝了酒。」他輕輕撥開蘇格蘭的手,拉整歪掉的領帶。「你很清楚我們把那些犯罪者的證據與情報洩回廳內的話,是無法在組織爬到如此的地位。」
「然後繼續藉著公安與組織成員的雙重身分若無其事殺人?這太奇怪了。」蘇格蘭視線盯著桌上拆解開來、已不知奪下多少人性命的手槍。
此時的降谷零無法理解對方為何事到如今才在鑽牛角尖,一方面卻清楚理解他正質疑的事情為何:「為了完成任務我們不得不這麼做。再者,我想你也清楚不過,法律與審判不是萬能。」
橫跨在眼前的是血淋淋的事實,正因身在其中才了解世人所謂的『正義』有其極限,蘇格蘭再明白也不過,明白到不甘心的地步,所以才會與降谷零一樣選擇了相同的方式走在同樣的道路上。
蘇格蘭努力驅使浸在酒精內的腦袋運轉。
不是這樣的。應該還有別的辦法。他內心大喊著,卻無法將勸說的話語充滿邏輯地組織起來再說出口。
尚維持在公安身分的男人把他晾在一旁,往唯一的單人椅坐下。
方才充滿爭執的空間瞬時安靜了下來,只有降谷零組裝槍械的細微聲響。
「如果你不能忍受就退出。」他拿著那把槍站了起來,並握住槍口遞向蘇格蘭。
蘇格蘭看著以信任的方式遞槍過來的那隻手,深吸一口氣後接下了那把槍。
「太好了,我不能少了你。後續就拜託囉,蘇格蘭。」已經將身分切換回波本的降谷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,再也不提剛才的話題便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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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零和蘇格蘭難得一同出現在廳內,只為了報告這段時間為何沒有任何斬獲。
「已經超過了報告的時限了吧?」
「真的是非常抱歉!」他們異口同聲彎下腰,沒有任何成果確實是事實,再多的不滿無論如何也不能顯現出來。
無論是上層虛偽的憤怒,還是他們的道歉都只是表面功夫。明白這點的蘇格蘭感到莫名的倦怠。
走出主管辦公室的降谷零已經把剛才的談話拋諸腦後,和蘇格蘭一同走在人煙稀少的廳內通道上。
「看來只能把下端研究人員拉攏過來,繼續往上溯源……你有在聽嗎?」
「嗯。你不生氣嗎?」蘇格蘭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降谷零停下腳步。
「對什麼生氣?」
「明明那麼努力追查,卻因為沒在時限內提出成果而被洗了臉。」
「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,我們的戰鬥不會那麼快結束的。」降谷零接著無奈一笑:「怎麼了?真不像你。」
「沒事。」
為了提交報告而熬夜的降谷零揉了揉發痠的眉間:「那今天先到這裡吧,明天見。」
「嗯,明天見。」蘇格蘭笑著目送他的背影離去,直到那背影徹底在視線內消失,才像洩了氣的皮球憑靠在走道欄杆上。
無法咬合的齒輪傾軋出雜音持續在腦海深處響著,像是要把大腦也一起輾壓進去般發著警訊。
犯人是他,是他讓偵查毫無收穫。
他對組織與本廳分別洩漏了情報。
『日本政府掌握了研究的部分資訊,應在對方窺探全貌前處理。』
『研究的藥即將有成果,應在此之前阻止。』
為了取信雙方他殺了握有研究資料的研究人員,資料的內容離真相還遠得很,卻足以令人失去理智。
見到資料的本廳改變方針要蘇格蘭繼續追蹤下去,不再阻止藥物的研究。
察覺了蘇格蘭可能身分的組織以此為要脅要他洩漏本廳的情報。
這些全都瞞著降谷零。
齒輪的聲音依舊沒有中斷,他明白得很,怎麼可能會停下來,他只是藉著『命令』逃避的膽小鬼。
嘴裡酸澀不已,他只是想阻止降谷零越陷越深,沒料到自己才是窺視了深淵的那一方。
預知狀況般他的手機傳來訊息傳達的音效,同樣的旋律兩次。
他拿出手機盯著螢幕咬緊了牙,還不到結束的時候,因為降谷零還深陷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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